新竹、起風、冰啤酒

 下午一個人默默的一邊發呆、一邊喝著冰涼的啤酒,突然開始思考起所謂 "喝悶酒" 指的究竟是什麼?

 喝了就悶的酒?喝了解悶的酒?
 悶的時候喝酒?悶了開酒來喝?
 喝酒喝到悶了?喝酒的人很悶?
 悶的人喝的酒?悶的酒給人喝?

 稍微有點年紀、也當過兵了,偶爾覺得有機會漫無目的散步、發楞、胡思亂想是件幸福的事,表示生活中有一些些可以揮霍的時間,表示生活中有一點點可以不用為工作奔忙的空閒,表示對於自己的思想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主控權,不是百分之百的屈服在社會無言而隱諱的思想暴力下,曾經很年輕、很自由,放聲大笑、胡思亂想、任性而為曾是物質上一無所有的我最大的資產,曾幾何時,我長大了一點點,課業、工作、人際關係變成不能不考量的事情,為了五斗米哈腰、鞠躬、假笑從一開始的做作逐漸變的自然,社會敎給我的不止知識、道理,還有輕鬆生活必備的超然演技跟隱性分裂人格,曾經我對這些事情不以為然,因為那時候我身邊有個可以讓我肆意、解放、真實面對的人。

 她是個天使,完美的結合理想、現實、還有必然而生的矛盾;我是個凡人,隨波的根從現實,未曾成功卻也偶爾叛逆的堅持找尋超現實。折翼的天使,雖然完美但其實是被環境逼迫的結合理想與現實,以凡人的存在化解其中必然的矛盾;超級的凡人,自知無力抵抗環境而自然的適應現實,卻也因為天使的存在而始終願意相信超現實的存在。曾經我以為這會是完美的組合,她因我而接受現實,我因她而相信理想,她欣賞我平凡中偶爾淡淡顯露的才華光芒,我著迷她天馬行空、獨特耀人的異色思想,然而她始終是我高攀不上的天使,她堅持理想、我回歸現實,她在天上、我在地上,幸運的是,不管從何處遠眺,地平線永遠是與天際相連的,拎著啤酒站在工六的一個角落,望著偶然發現的地平線,感覺到新竹起風了,妳的手依舊還是冰冷冷的嗎?